布列塔尼语

布列塔尼语
布列塔尼语(Brezhoneg;Breton)是法国西部布列塔尼的少数民族语言,属于印欧语系的凯尔特语族. 布列塔尼语最接近康沃尔语和威尔士语.

布列塔尼语的最古老的词典为热昂·拉加代克(Jehan Lagadec)编写的布列塔尼语-法语/拉丁文三语对照词典(Catholicon),1499年出版. 这也是在法国土地发表的第一本词典.

在1950年代以前,布列塔尼语分布在下布列塔尼(Breizh Isel, Basse Bretagne),在瓦讷-普卢阿两个城市所连成的直线的西部. 从12世纪开始,贵族、有钱人逐渐换用法语,布列塔尼语成为农民的土语. 当初布列塔尼公国的君主阶级使用拉丁文,最后(15世纪)换用法语. 对古布列塔尼文(8世纪-10世纪)所知甚微,遗留下来的只有一些拉丁文书籍里的注解(用布列塔尼文解释难以理解的拉丁文词语),专用词(人名、地名),似乎没有完整的句子,更何况也没有长篇文章. 现在有人用古布列塔尼语的词汇来创造新的词汇,但是这些词汇对大部分人非常难懂,普通人根本听不懂,所以很多认为直接借用法语或者拉丁文比较恰当.

法国的国王没有真正的阻止少数民族语言的发展,但从法国大革命以后,法国政府开始采取压制少数民族语言的政策,拟消灭法国领土上的“土语”(patois)包括法语的方言、布列塔尼语、巴斯克语等等,强迫小学生在学校裡只用法语交谈,用本土语言讲话的学生遭到侮辱性的惩罚. 这个专横的政策一直延续到1960年代.

如今,虽然消灭布列塔尼语的政策进行了两百多年,仍然还有300 000人使用这个语言(在1930年有1 300 000多人). 这个政策宣传的一句出名的口号为:“不准在地上吐痰,也不准讲布列塔尼语”,这个口号把使用布列塔尼语和不卫生的行为混为一谈,这表明当时法国政府用多么侮辱人的措施施行灭绝语言的政策.

在20世纪,布列塔尼的居民有一半-{只}-懂布列塔尼语,一半懂法语和布列塔尼语两种语言,1950年只剩下100 000个人不会讲法语,21世纪初基本上没有人只懂布列塔尼语不懂法语,而且精通布列塔尼语的人年纪都很大,大部分年龄在50岁以上. 除了新开办的Diwan布列塔尼语学校的学生以外,年龄少于20岁的儿童只使用法语.

从1925年开始,在罗帕尔·埃蒙(Roparz Hémon,本名Louis Nemo)的领导之下,布列塔尼语的月刊Gwalarn(含义为:“西北”)创刊了,这个杂志试图推行一种“现代化”和“纯正”的布列塔尼语,排挤法文-{借}-词,发明许多新的字眼. Hémon的母语是法语,他虽然对15世纪的布列塔尼语很有研究,但是不会讲现代的布列塔尼语,他写的语言,因为新字眼太多,语法受法语影响,所以从小使用布列塔尼语的人一般听不懂.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,Roparz Hémon和德国侵略者合作,发表反犹太人的文章,并对德国人占领法国拍手称快,因为他希望在德国的帮忙之下,可以建立一个独立的布列塔尼,这个新国家的官方语言为他创造的现代布列塔尼语. Hémon公开的看不起老百姓,轻视他们使用的“法语”化布列塔尼语. 在法国得到解放以后,埃蒙和他的同党被免了公民权利,被流放国外,他最后在爱尔兰定居 -- 这个国家因为支持凯尔特民族文化而收留他.

从3世纪一直到现在,布列塔尼语连续不断的吸收了拉丁文、古法语、加洛语和标准法语的大量借词. 这些借词发生许多语音变化,至于难以看出其和法语或拉丁文的关系,但是布列塔尼语的基本词汇仍然保留原始凯尔特语的词根,它的语音系统和法语迥然不同(特别是语调),它的句法和惯用句非常独特.

埃蒙的布列塔尼民族主义运动提倡纯正的布列塔尼语,抛弃法语借词(至少最明显的那些),引进威尔士语、爱尔兰语等凯尔特语言的借词或者用布列塔尼语的词根创建新词. 传统的布列塔尼语和民族主义运动的布列塔尼语是两种不同的语言,基本上无法通话,前者是自然发展下来的语言,后者是“人工语言”(犹如世界语或以色列的现代希伯拉语).

在1977年,布列塔尼民族主义运动者建立了Diwan学校(含义:幼苗),在那些学校里,老师们用布列塔尼语教书,小学生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使用布列塔尼语. 这些学校的目标为抢救正在灭亡的布列塔尼语,给小孩子提供学习布列塔尼语的环境. 有些学校使用传统的布列塔尼语,但大部分学校則提倡“人工”的布列塔尼语,使得許多小孩子仍然无法和祖父祖母用布列塔尼语進行有效沟通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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